8.以苦涩以甜蜜 (第1/2页)

    

8.以苦涩以甜蜜

    那一晚的夜色那么深，可是足以照亮她晦涩的人生；昨天的午后天色那么耀眼，却将她扯进黑暗。

    谢玉里在等她，他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遥望天际。隔着来去匆匆的人潮，她一眼就找到了他，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她确定他在这个地方。她的眼轻易被引导到他所站之处，他的身影不是一幅无声的景象，而是蕴含独特的温度和气息，且瞬时将他周围的一切排外地模糊掉。

    每一个瞬间每一眼看到的他，都呈现出合衬她所有心意的熨帖，每一处轮廓，都是她最珍贵的爱的化身。乌润的发，白玉般的侧脸，颀长高挑的身姿。

    谢橘年慢慢调整好一路疾跑过来的呼吸，在距离谢玉里一米之远处站定。他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眼里的哀伤泄露出多少，已经实在没有精力顾及太多，她从未觉得这样被逼入绝境过，即使是日复一日怀揣着罔顾人伦的爱、一次比一次更艰辛地收回想触碰的手、在每一个最深沉的梦里也只敢远远地注视哥哥的时刻，她也只是痛苦，没有想过挣脱。

    可他要离去了！

    她是只不能发声的鸟儿，从拥有生命开始就向着他飞，纵使永远不能抵达，可是她愿意！只要能让她偷偷地以他为方向，她愿意用一生飞在与他靠近的路！可是，现在，他要飞走了。外面的某架飞机，要带他飞去遥远的彼岸，飞到她的视线再不能触摸的地方。

    哥哥对她提出了分离。

    他的脸略带倦容，沉静地深深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睛向来带着如水洗后天空般的澄澈，现在却蒙上一层朦胧的阴影，他试图安慰她，试图阻挡一切让她眼中的晶莹淹没他的可能。

    他说，他两年后就会回，他说，哥哥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他说，妹妹，你会拥有很广阔、很广阔的世界。他的声音透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