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春渡月_夜压海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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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压海棠 (第2/5页)

粉,细声细气地:“淮哥儿,又辛苦你跑一趟。”她身上的暖香,一丝一缕地飘过来,掺着斗篷上狐狸毛的腥气,钻进吴淮鼻腔里,挠得他心头麻酥酥的痒。

    “不辛苦,”吴淮脸上没什么大表情,嘴角向上弯了一点,那双下三白的眼睛也活泛生动起来,“今儿天冷,道上又有霜雪,我送您稳当。”

    他护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笼着她,挡住了东面扑来的寒风。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通往镇子后街的白霜路。大清早,街上人影稀疏,脚下的冻土踩上去硬邦邦的,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在空旷里响,一个轻盈细碎,一个沉实有力。

    路过街拐角那片枯黄的茅草垛,吴淮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那片挂着厚白霜的草稞后面,似乎有那么一刹那……有点不对劲的声响。他那股子劲儿,打熬筋骨里练出来的警觉,嗖一下就绷紧了。目光鹰隼般锐利地扫了过去,宽大衣袖下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着痕迹地往张明月那边又靠了半步,用肩臂隔开了那片看似平静的草垛。那股从他体内悄然释出的、带着戒备的压迫感,无声地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

    张明月没察觉身侧少年的异动,她小脸微微仰着,鼻尖冻得有些发红:“昨儿绣那副蝶恋花,王掌柜直夸说形神兼备呢,他说要加个喜鹊登枝的屏风……”她絮絮地说着绣活的事,语调温软轻快,像初春刚破冰的小溪欢快地流。

    她的高兴像暖流似的淌进吴淮心里。他微微偏头看她,视线落在她嫣红柔软的唇瓣上,又飞快移开。那张专注地说着细小美好的小脸,映在他深黑的眼底,沉得像浓得化不开的墨。真好。只要她高兴,比什么都强。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离喧闹的主街和绣坊就隔着一片疏落的杂树林了。阳光挣扎着穿过光秃秃的树杈,在地上落下片片斑驳的光影。张明月紧了紧斗篷,大概是觉得风更硬了些。

    就在这时!

    斜刺里猛地蹿出三条人影,正正儿当地堵在窄路的中间。

    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糙汉子,一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像是条僵死的蜈蚣趴着。一口黄板牙叼着根枯草,眼神像饿狼一样在张明月身上来回扫,浑浊的贪婪几乎要溢出眼眶。

    “嗬!老天爷开眼!”刀疤脸咧嘴一笑,腥臭的口气喷在冰冷的空气里,“这大清早的,给爷送了个这么好的暖手炉过来!”

    他身旁两个喽啰也是满眼放光,一高一矮,高的手里拎着根锈迹斑斑的枣木棍子,矮的腰间别着把豁了口子的生锈柴刀。三双眼睛死盯着张明月那张惊得煞白的小脸儿,还有那斗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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