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1） (第2/2页)

r>    提希瓦的夜视能力很强，他能够从车前镜看到这个叫琼的女人，美丽得脆弱、纤细，又近乎淡漠。她留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遮住赤裸的身体，似乎溺水的人鱼，伤痕则作项圈，又似某种花纹烙在身上，有种扭曲的合适，这个感觉让他感到罪恶，进而移开了视线。

    “这是去哪里？”她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了口，声音嘶哑。

    提希瓦还没说话，爱丽丝就先接了话：“你可以把我们当……警察来看，我们是来救你的。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救我？……你们也不是人吗，我看到你的耳朵……”

    “是啊，我们是专门负责、对你们而言的异生物犯罪的警察，自然也不会是人类了。”

    “这样啊。他怎么样了？”

    “谁？”

    “艾兰。他被你们抓住了吗？”那是囚禁她的恶魔的名字。

    爱丽丝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说实话，提希瓦就已经越过他开口：“他逃跑了。”

    “这样啊。”

    又是很简单的回复，过了一会，琼又开口：“谢谢你的外套。”

    “没关系，你还冷吗？”她的平静有些超乎爱丽丝意料，他早就做好了对方歇斯底里或者干脆长时间沉默的打算，但不管怎么样这终究是好事。

    “不冷了。你们现在是带我去……警局吗？”

    爱丽丝与提希瓦对视一眼，他的同事摇了摇头，于是他尽力用温和而安抚的语气说：“不，我们会带你去治疗，你伤得不轻。”

    “受伤，”她喃喃了一句，爱丽丝在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冷漠，让他感到异样，“嗯，谢谢你们。”

    提希瓦听完了全程，说：“……你如果很难受，可以跟我们说，你也可以哭、可以发泄，没必要憋着。”他的声音很冷硬，那是他的性格使然，但无疑是关心的。

    他觉得现在这个叫琼的女人态度是异样的、与他们想的任何一种绝望、疯狂、恐惧或者其他负面情绪不同，是死寂般的平静。

    “难受？不，我还好。比起那个，艾兰逃跑的时候受伤了吗？”

    提希瓦说：“你为什么问这个？他伤害了你。”潜台词就是你应该恨他。

    “毕竟他算是我男朋友。应该算，在被囚禁前我跟他分手了。”

    那也许就是囚禁的诱因。提希瓦冷静地思考，最终还是回答了琼的问题：“他当然受伤了，我们会抓住他的。”

    琼简单地应了一声，似乎又躺了回去，过了一会，呼吸声变浅，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