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我攻略 (第3/3页)

..."明明说的是如果，她却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仿佛预见什么不可控的凄惨收尾，周祁也不再克制由着泪就那样流湿两个人枕着的东西，他用额骨抵住她的承接她的颤抖，鼻尖轻轻蹭蹭妹妹的鼻骨安抚，轻历她的脆弱，兄妹两个像雨夜里被人遗弃的一双幼兽。

    "如果哥哥不用管我了，你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你就去读你的书，我是你的累赘，可...可我不是你的累赘啊，我是妹妹，我是你的妹妹呀...哥哥，你爱不爱我？对不起，我不喜欢这样的，我好讨厌如果，我想要你管着我，我想要你经常来看看我，我就要你养着我，我怎么那么坏...我活该的...我..."

    是了，她是不完美的矛盾体，极与极的两个分裂面，搞不清自己想要得到爱多一点，还是该给别人多一点的爱，她生来比别人少得到一些东西，可是他就比人多得到了些什么吗，她一面漠视溃散的自己，另一面又渴望着和她一样可怜的他能看到那个被自己漠视的自己，渴望着他来修补她，可谁又来修补他。

    她是一大滩被碾进水坑里烂掉，烂透的白桃，甜水混着污水，泄了力，又躲回他的怀里。周祁觉得这样就很好，他从来没有想要过更多的东西，他不需要最好的爱来填补溃散的灵魂，破碎的肉身，只要足够让她躲进来，至少她是愿意躲在这里，而不是其他地方，这样就很好。

    "小卉，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读书是弥补我自己的，我没见过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我以为那就是最好的，"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你只是想要我的爱，他接着说："...对不起。"

    是雀跃，是他说出口都有些让身体细微发痒的歉意，周祁轻轻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睛，就那样，很轻，只是贴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知道，她现在或许更需要一个很深很重的拥抱,但他还是只给了她轻轻的一下。

    "但是，小卉，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了？有人欺负..."

    "我不想说了，哥哥，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