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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初见 (第2/3页)
的喜悦,只有对未知无穷无尽的局促。 她搬家那天穿着A市办学条件最差的“成才小学”的校服,看着一个个粉雕玉琢,被生养极好的“少爷小姐”,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 在那个被坊间被称为“蠢材小学”的成才小学里的孩子,都和她一样,因为户口不在A市,父母都是全国各地的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他们的父母,为社会底层各行各业的工作奔走拼命,没有时间去积累公立小学的“入学积分”,没有能够将孩子送进公立学校的人脉,只能让孩子去收费水平与教学水平最低的成才小学,送自己孩子与“同圈层”的孩子身处一地。 人脉和圈层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卖炒粉和麻辣烫的小摊贩是朝夕相对的好兄弟;扫街的环卫工人和收泔水的大叔是无需多言,最能理解彼此的“烟友”;“厂工和厂妹”结婚的概率是70%;这些带着善良质朴的性格底色,为了一日三餐与子女未来,终日辛苦的底层劳动人民,只能接触到这些同他们一样为生活卖命的辛苦人。 就像当官的永远只和当官的玩,和资本家玩,和所谓的社会权贵玩。 这样被圈层筑起的社会高墙,让“贵”和“贱”之间,竖起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钢铁壁垒。 于是,这样的壁垒又从一代延伸到下一代。 在认识那些小姐少爷之前,江晚月,都是和工厂流水线工人、扫街的阿姨、饭店的后厨的孩子在一起玩。 幼时的江晚月,从不觉得“完成壁垒跨越”是开心的事,刚开始在8号小区生活,她都不开心。她想念之前快乐天真的时光,想念那些不用她拘谨讲礼的伙伴,想念一放学就可以去狗屎叔叔的快餐店吃热饭的下午。自己与那些小姐少爷格格不入,她像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怪圈,自己在里面,却无法融进去。 第一次直观感受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是与卫致的初见。神经大条的她,认识到了“自卑”的滋味。但那时,她还小,不晓得那个不舒服叫什么,只要一想起他,就会觉得不开心。为了摆脱掉那种不由自控的不舒服,自卑被她总结成了——“讨厌”,在这个反向解构过程中,她得到了救赎和自信,完成了逻辑自洽。 于是一段以自卑开头,以讨厌为名的怪异感情,就此展开。 当时,她穿着一身在城中村市场买的特价地摊货,着急忙慌的往楼下跑,追一只黑色的野猫,她刚刚在楼下草垛里种朋友送她的魔法树苗被野猫叼走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所谓的魔法树苗,其实有个叫“猫草”的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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