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1V2)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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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2页)

    

第一章



    这个故事应该要从我开车在四环带妞兜风开始。

    副驾驶上36D全妆的小妞是艺术大学大二学生,没有进过美容院的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姓张还是陈?没听清,只记得她给我口交,眼里泛着泪花的样子,和她很像。

    他妈的,其实我从来没见过她流泪。连她和我哥分手那天,她也只是很快、很不留情面的走了。我哥那张从出生开始就板着的死人脸,终于在家门口,碎了一地。站在二楼,我忍不住笑得捧腹,一会儿热泪就涌了出来。

    他们是两座冰山,虽然我哥瞅着比她高大,可都是表面,中间空得能让人大喊一句,回声绕三天。而她,大部分都藏在底下,谁撞上去,都得像那破泰坦尼克号一样,沉在海底,任由盐水腐蚀。

    当然,眼见这一幕的我,将手里准备了半年的礼物扔下楼,白金外壳的钢笔先是从中断裂,然后滚了几圈,笔尖戳到地面,分成了可笑的两叉。

    她的名字,穆望归,我练了好久,才能像我哥一样,写得轻易又好看。悄悄刻在笔沿,这样她写字的时候就不会发现。可我哥尚且被她甩了,这种藏着小心思的代表着我的礼物,她根本不会收。

    她和我哥,和我,本来就是两路人。

    穆望归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同是一个大院长大的玩伴,或者说,我爸是她爸的跟班,而我爷爷是她姥爷从前的警卫员。我的奶奶,是她那位牺牲在大西北的姥姥的夜校学生。

    漫长的人生中,我无数次想,贼老天冥冥中注定了我哥和我,在她面前,永远臣服,比长辈们之间的钦佩,或者敬仰,要更亲密,更贱一些。

    穆望归和我哥陆概同一年出生,前后只差三天,她是前,我哥是后,而我,整整比他们小三岁半。机关里一大堆干部子弟,打架嬉闹长大,没有人敢惹穆望归。她并不多么凶神恶煞,相反,和我们这些已是完全北方的人相比,穆望归像她姥姥姥爷故乡湖边的菱角,短发青黑,面容冷白。

    曾经有人对着她纤佻的背影吹口哨,穆望归听见了,不紧不慢走到他面前,一拳打落他的门牙。

    小学毕业前,我跟随父母参加她父亲葬礼,那位作风雷厉风行,清廉大半生的姥爷牵着她的手,站在灵堂门口,迎送往来吊唁的人。越过父亲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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