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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我还有点生气,赵恪 (第3/3页)
“你一个人飞,家人朋友没来送机吗。” “巴黎的天气很好,学校和公寓都安排好了,你不要担心。” 从头至尾,她近乎沉默,除了简单的应声单字,聒噪的声源皆出自旁边那个身穿职业装的女性。 赵恪看到她了。 看她走远。 她穿着清爽的Polo衫,破洞牛仔裤,双肩包的一条肩带挂在右边肩膀上,另一边自然垂落,很松弛。 她背影清瘦单薄,利落的高马尾将黑发挽起,顺着走路的节奏,发尾甩向一左一右。 有那么一瞬间,赵恪觉得申屠念的离开是必然而非偶然。 她一定会走。 离开这个被绳索围剿的城市,不再是家里长辈的战利品,不再是家庭关系的牺牲品。 她的心底长出了毒草,不治之症,留在这里死路一条。 她只有走,她才会好。 这一个错身,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前后不过十来秒。 赵恪是想见她才来的。 现在见到了,浑身的劲儿好似被针扎了口子,霎时泄得干净。 他就呆呆望着她走远,头也不回。 出了机场门,阴霾密布的苍穹天滚过几声闷雷。 胆小的人会害怕,会心慌。 赵恪想,她就胆小得很。 但她爱逞强,轻易不会承认自己胆小。 她还冷淡,边界线能划出两万里,和不熟悉的人,半句不多说,更遑论是她的家事。 她只对信任的人透露一点点情绪。 她只对信任的人说。 ——我还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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