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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光鲜 (第3/3页)
他拿出手机,要拨通电话,被婆婆紧急拦下。 “这么临时取消,你怎么和赞助商交代?”婆婆唉声叹气。 “没关系,赔点违约金就好,六十多万我还出得起。”严丁青笑笑说。 房子陷入微妙的沉默,一时安静后,父亲拍板决定,“不行,两个小孩辛辛苦苦挣的钱,不能因为这种人这种事打水漂。” “对!芝华,坚强一点!你人前越是光鲜,越能让他知道,他威胁不到你的好日子。”母亲被这种想法鼓舞,握着她肩膀,试图把自己受到的鼓舞传递过去。 可惜芝华感受不到丝毫振奋,只觉得肩膀被捏得生疼,骨头被死死钉住,架在不知是属于谁的十字架上。 为什么她一定要坚强,为什么维持虚伪的光鲜就算赢了,这场比赛的裁判是谁,是道德还是金钱? 悲伤只是一种情绪,不可名状没有实质的东西,而六十万是实实在在的钱,是赖以生存的东西。 “我不是一直很坚强吗?”芝华无所谓地笑起来,笑得肩头颤动,抖得母亲的手握不住,从她的肩头滑下去。 “我会去的,不用取消。” 她撑着桌面起身,趿拉着鞋往楼上走,把满屋的人和光锁到身后,仰面倒在床垫上。 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盯烦了一成不变的天花板,侧头看窗外的星星。 如果一切顺利,她本该在明天上午去取离婚协议,找严丁青签好字,然后充满底气的,以崭新的身份和程濡洱度过她的生日。 这是她成年以后,第一次期盼的生日。 芝华不敢想能与他多长久,可是她已经28岁了,人生能有几个28年,她想有清清白白的资格去爱人。 只是,可是…… 她眼底一热,将脸埋进枕头,没滚落的泪洇进布帛,悄无声息,就可以伪装她没有落泪。 看不到他准备的惊喜了,裕生说“很隆重”,隆重到忍不住提前提醒。 月亮下飞过一只鸟,落在她窗台,又振翅远走。 可她没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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