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5. 以爱为牢 (第3/4页)
> 也或许,她还想藉孩子系住他。 他只能微微苦笑。再怎么不忍伤她的心,他也给不了一个能令她心满意足的答案。 不管被泼了多少次冷水,孙瑞涵却从不曾放弃。她的执着、失落,再执着、再失落,无异是将他那个名为愧疚的牢笼,一层一层越砌越厚,直到他再也难以挣脱。 原本就不频繁的性生活,这阵子以来更是匱乏穷尽。孙瑞涵终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们每一次的做爱,都只是出自他的义务而不是激情。他眼里那些沉鬱的内容,不是她想探究就能触及的,而是两道深锁的帷幕,将她阻隔在外。 她很能忍,始终不曾开口抗议──她也心知肚明,他在床上有多卖力,就代表他对她的歉仄有多深。舔舐着他淌着汗水的背脊和胸膛,这身体既属于她却又不属于她,佔据他的欢快中总是带着点扎人的悲绝。但这打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只能将这委屈默默吞下去。 只因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完整属于她。她也只能这么相信,否则她就会在一夕之间崩塌。 那一夜杨子容入梦正酣,黑暗中却隐约听见细碎的抽噎声。他迷濛睁眼,见到孙瑞涵正伏在他身侧,哀哀啜泣。 「怎么啦?」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下意识地伸手轻抚她头顶。 「你爱我吗?」她呜咽着问。 「嗯……?」 「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 「我……」一阵睏意袭来,他也不记得自己回应了些什么,又再度朦胧睡去。 隔天孙瑞涵起床去上班,一切如常,没提昨夜之事。杨子容不禁怀疑这段插曲究竟是真实的,抑或是自己在发梦。 蔚晏的惨况毫无好转的跡象。不但有欧庆明一天到晚恐吓要开出天价税单,立森银行更不断来催讨债务。沉恪詮死前已连续好几个月没缴贷款,催收函不知已收了多少封;现在收件人已经改为杨子容,不论他再怎么努力赚钱,这些债仍是填不满的无底洞。他认为再这样下去,下一个烧炭的就会是他。 他不能不开始做些打算。几经琢磨,他只能打电话给那个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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