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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18 (第10/10页)
我蹬着破车到邮局取最新一期的。 远远地,她就朝我微笑,洁白得不像话。 我慢悠悠地骑了过去,就像慢悠悠地驶过了苍白而粗鄙的青春期。 我目不斜视,以至于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陆永平再没到过家里来,至少在父亲出狱之前。 倒是张凤棠来过一次。 记得当时大豆还晾在走廊下,每次我经过时它们都要噼啪作响。 张凤棠给爷爷奶奶提了两兜鸡蛋,说是农忙要注意身体,然后就拐到我们院 里来。 我正呆在厨房吃饭,客厅的说话声却听得真真切切。 张凤棠在为上次的事道歉。 她说自己大的没有大的样,真是不会做人。 我亲姨前脚刚走,奶奶就跑了过来。 犹豫半晌,她压低声音说:「凤兰啊,你该不会真对不住和平了吧?」 期中考试后的那个下午,神使鬼差地,我跑到村祠堂打球。 正飞扬跋扈,勐然瞥见母亲打养猪场方向而来,我突然就一个激灵。 顾不得球场上的吆喝声,我立马钻到了人群里。 然而条条大路通罗马,方向又能说明什幺呢?后来养猪场我也去过一次,这 个巨大的扁平建筑不知何时已空空荡荡。 只有那些锈迹斑斑的防盗门窗提醒我,这里曾经存放过某样东西。 而那辆烂嘉陵又是何时不见的呢?我死活想不起来。 陆永平好像再没骑过它。 在以后的岁月里,偶尔我眼前也会浮现出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 还有那些雨夜,它醉汉般卧倒在梧桐下的泥泞里,被雨滴敲打得叮叮作响, 恍若地底的知了猴又要倾巢而出了。 记得拆线的第二天,母亲给我洗头。 她抱怨我的头发真是臭不可闻,洗发水打了一次又一次却老是不起沫。 当顺脸而下的水终于没有那股咸味时,母亲才算心满意足。 她转身去给我取毛巾,因为隔着澡盆,不得不弯下了腰。 我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就看到了她噘起的屁股。 一时间,脑后的伤口又不可抑制地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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