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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自己,亲了亲他的额头,出了门。他没有如李瑜所想去赴与房展清的约定——房医生年底调休,为了能回家过年已经牺牲许多周末了,没有闲心和常怀瑾翻云覆雨。他自己也忙着年终工作收尾,晚上还要去城郊的酒店应邀参加白家的晚宴,赶回荆馆太麻烦,不如顺道回韶园见见每天骚扰自己的倒霉外甥,小学生放假那真是让人折寿的糟心事。常怀瑾戴上李瑜为他搭选的袖扣赴宴,白家是块人人想攀却又不太敢攀的高枝,上世纪长期做着军火生意,博出了一片天,也结了许多仇。如今也常年和外境军方有染,谁知道回长泽市的老地盘是寻稳还是躲险。然而有势也是真的。常怀瑾没有带伴侣赴宴,抽了几分闲心想荆馆的小鱼儿,空着身侧敬白家老爷酒,交谈间彼此试探筹码,宾主尽欢。他到韶园的时候天空正好簌簌下起雪来,陈劲知道他要来,伸着脖子喊舅舅,常怀瑾带着疏懒的醉笑着应他。希宝也窜到客厅粘上了常怀瑾的裤脚,被他抱了起来,舒服地打着呼噜,常怀瑾为了报复陈劲放寒假以来的骚扰毫不留情地问他,“喊什么呢,寒假作业写完没?”“提这干嘛呀……”陈劲耸着脸转移话题,“舅舅,今年过年给我买什么?”“想要什么?”常怀瑾问他。“还没想好。”陈劲笑笑抠了下脑袋,他就是想听常怀瑾会满足自己愿望的话,礼物是什么其实也未必那么重要。这当然是放屁,第二天在韶园见不到希宝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以为猫走丢了,一问才知道是家主昨晚拎着猫喊了司机回荆馆了。是夜,希宝一如既往迈着好看的步子跃到了常怀瑾的床上,他笑了笑,拇指碰它勾起的眼尾,这情景太相似,外头还在温柔的飘着雪,常怀瑾垂着眸子想起李瑜今天早晨得知自己不回来时黯然一瞬的脸,希宝眨着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喵呜了一声,开启了常怀瑾某个白天的记忆。“猫很可爱嘛。”他像个打通心窍的修道士,直觉告诉他这或许就是能让李瑜那份幽灵般的悲伤消失的礼物,什么球鞋和游戏机,真是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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