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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温度逐渐降下来，一阵黑色的烟雾从门缝里缓缓地钻进来，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飘到床上，在泥人旁边绕。

屋里响起一阵婴孩的笑声，言拾星将手伸出口袋，掌心的汗把珠子沾得有些湿润。

那黑雾在泥人四周转了几圈，忽的将泥人卷起来往旁边丢了出去，在言拾星脚边砸成了几瓣，口袋的蛋立刻不安分起来。

言拾星刚把手抚了上去，那黑雾却忽然“哇哇”哭了起来，声音极大。那声音到后来逐渐变得尖细，像把锋利的刀子一样要把人的耳膜捅穿，言拾星被震得头痛，手上的珠子跟着破邪咒一起甩了出去。

珠子打在黑雾身上没有直接穿过去，反而被吞了进去，而后那哭声顿了几秒，又哭了起来。

这次不像刚刚那么吵，而是更为轻柔的，像被欺负了的孩子在求救一样。

“爸爸。”

“爸爸。”

那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和梦里的一样，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类，但言拾星还是心软了，求助地看了常少迎一眼，看到他摇了摇头，有点蔫。

“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常少迎的声音引起了孩子的注意，他却不甚在意，继续说道，“对付这些脏东西，不能心慈手软，就算是孩子也一样。”

言拾星犹豫着点了一下头，又抓了一把珠子在手里，起身便冲了过去，往黑雾撒了大半过去，黑雾见状躲开了，但目标太过庞大，还是被打了个正着。

言拾星手决一掐，便念起了杀鬼咒，对方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害怕，只是一味地朝他攻过去。而攻击便是最好的防御，言拾星为了躲开嘴里的咒语被打断了好几次，实在有点无奈，只好抽了红线出来，借着逃跑之便将黑雾围了起来。

虽然气体无法被抓住，但这雾气说到底就是阴气怨气的集合，半虚半实，被红线上的阳气一碰到，也逃不掉。

言拾星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绕了个圆把黑气圈起来，黑气只得在里面不断地挣扎，一声声“爸爸”叫得撕心裂肺的，听得他有些于心不忍。

黑气挣扎了一会之后便不再动了，言拾星这才试着开口和它交涉：“你是哪个孩子？董思明跟梅兰君请回来的灵婴，还是……死掉的那个？”听到后者黑雾动了动，算是作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