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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卿握着,不可见地轻轻发抖。路识卿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放,似乎生出某种习惯性的错觉,并没有立刻意识到已经不在梦中,眼睛因为疲惫而变得猩红,红得像四年前的雨水流进眼睛里,再混着眼泪的温度,滚烫地流出来。“放哥。”路识卿的语气沉闷,好像自言自语。陈放一时失神,喉间溢出微不可闻的音节,作为迟到的回应,像是在弥补四年前被雨声掩盖的回音。第66章我不要临时标记两人无声僵持,花了许久时间回过神。路识卿只是慢慢放下了手,好像早已经把类似的梦境习以为常,情绪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甚至主动开口解围,说大概自己真的忙晕了,不小心才睡着。陈放也没有很大反应,只是起身找出两副餐具放到桌边,无声地招呼路识卿吃饭。这场插曲的出现并没有为两人的关系带来太多改变,好像两人醒着,又心知肚明是在梦中。不奢求梦能轻易成真,等到完全清醒过来,甚至未必还能等到下一场。路识卿还是像他原本打算的那样,每天下班拎了东西打卡似的去陈放的小地下室,不逾矩,也不多逗留,简简单单吃过饭,好像每天的任务就只是确认陈放今天过得还好,便能放心离去。陈放没有再言辞尖锐地对路识卿说过什么,尽管觉得并不应当,却还是默认了这种颇有分寸的接触,甚至在路识卿每天的按时到访前做好简单的晚餐,虽然没有明说原因,路识卿也没有多问过,一切仿佛都顺其自然。现在的状态说不清道不明,没有明确的定位,不像恋人一样亲密,不似陌生人疏离,却也谈不上是朋友。陈放心里应该明白这种关系的时限性,却还是会在路识卿偶然迟来的时刻不由自主地陷入惶恐。好像他是漂浮在昼夜交替间的一粒微尘,不知道要随风飘到哪里,不知道能否见到明日的晨曦或夜灯,过分谨慎地存在着,微茫到身不由己,只能被动地等待眷顾,没有追逐光点的勇气。得过且过的,一个月也过去了。陈放最近几次见到路识卿的时候总能感到后颈并不十分明显的胀痛,他当即意识到自己难熬的发热期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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