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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扎在侧腰上,又深又狠。严隼站不住了,吴钩捂住他的嘴,一刀接一刀,全是要害。血涌出来,浸透两个人的衣裳。捅了十几刀。吴钩松手,严隼还没死,倒在地上。那双眼睛睁着,血沫子从嘴里涌出来,他出不了声,在倒气。“严哥,我让你做个明白鬼。”吴钩慢条斯理地擦刀,擦手,拭去沾上的血。他看着严隼,声音冷静:“国师是端王让我杀的,假货早就备好了,养了好几年。”“一模一样的人,哪那么好找呢。”他蹲下,合上严隼的眼睛,“咱俩都是卒子,别总想跟老将干。”把刀插回腰间,吴钩扯了条棉被,把死人卷了卷,踢到床底下。他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出门叫了辆车。“去丽春院。”顾文章在那等他。吴钩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也是卒子。身不由己,微不足道。他刚开始认不清。他觉得这是什么他妈的世界,他想斗,想磕,想较劲,后来他才发现人家是道南墙。他撞得头破血流,人家不痛不痒,他的恨不作数,哀求不作数,他给人跪下,尊严抛掉不要了,也不作数。墙就是墙。稳稳当当,冷冷看着他折腾。不自量力,真的是不自量力。他是可以冲,在墙上磕得粉身碎骨,但除了感动自己毫无用处。崽子怎么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能死,而且得活着,活得好好的。他怀着恨,却不打算报仇,起码不是现在。墙不倒,他就乘凉;墙要倒了,他也推一把。他是投机者,不是撞墙的人。高棣没提白貂毛的事,提了也没用,还扫兴。他也禁止自己往坏处想,他知道自己疑心病重,闷着不说只会越想越偏。但这事就像在焖肉里发现一只死苍蝇。不管肉多香多好吃,死苍蝇总会时不时从心头一闪而过,你想到这只苍蝇活着的时候嗡嗡振翅,它阴冷的复眼,它肥胖的肚子,它腿上的茸毛。它在肉上爬来爬去,茸毛蹭着肉,它伸出口器,贪婪地吮吸肉汁,它死了,尸体飘在肉汤里,还要倒你的胃口。就像现在抱着冯陵意的高棣,突然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这块肉他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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