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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肚皮,紧张地耐心等候着孩子的回应,生怕刚刚的一瞬只是他临睡前的美好错觉。肚子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秦卿的期待,过了一会又轻轻踹了一下小脚。“动了!动了!”尾音不自控地发颤,秦卿捂着小腹,兴奋得像中了头奖一样。“宝宝?”他试探地唤了一声,肚子里的小东西像受到鼓励一样,更加用劲地踹上腔壁。他的孩子在跟他打招呼,在努力地向他彰显自己蓬勃的生命力。秦卿喜不自胜,下意识就抓过手机想给季朗打电话。可当他点开拨号盘的时候,记忆阀门被猛地撕开了封条,封缄其中的哀恸破土而出,汹涌难挡地卷土重来。单薄的脊背颤得像垂死的蝶,秦卿的指尖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他从来没有忘记。这场无妄之灾,皆是他一人之过。一通三分钟的电话,让生活的火车从此错了轨。“卿卿,不要怕,我来接你。”这是季先生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在那场车祸的十分钟以前,他打电话告诉了男人自己怀孕的事情。二楼产科的窗外开了一树的石榴花,色泽如血,灿若焰火,红得令人心悸。他在长廊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被那片赤红灼伤了眼。他的季先生来不了了,可这不妨碍他还在等。暑热未消的八月末,寒冬的情绪已经先一步种进了身体里。他,他才是这场悲惨闹剧的罪魁祸首。废墟压毁玫瑰,心脏反复破碎,午夜梦回,忏悔的灵魂也被泪水打得湿透。秦卿再也睡不着了,他患上了失眠症,又恐药伤腹中胎儿,只得夜夜独坐到天明。季朗不会知道,对秦卿而言,最有效的催眠剂从来不是缱绻动听的诗歌,而且从他胸口不断传出的强有力的心跳声。手机从脱力的手中滑落,秦卿机械地倒回床上。他侧过身,蜷起了自己的四肢,像一个臃肿的茧。季朗是在下半夜爬上床的,身上还带着水汽的热和沐浴液的香。他掀起一角被子,轻手轻脚地躺在了秦卿身后,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几个月以前,秦卿还有一把不盈一握的细腰,足够季朗轻而易举地将他圈进怀里。现在反倒是无从下手了,季朗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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