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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什么？”霁月把盖子扣上，转头看他。

    “我是谁？”男人又问了一遍。

    霁月第一反应是他在装傻，冷笑一声说：“就算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好吗？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你应该这样说，”她怪声怪气继续说，“这是哪？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你有什么企图？再不放我走我要报警啦！”

    “你……是谁？”男人蹙眉看着她。

    他先前头疼欲裂，各种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现在总算安静下来，却猛然感到自己记忆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还有面前这个女人是谁？他全都想不起来了。

    霁月觉得这人现在和在海边时判若两人，眉眼柔和很多，不过她懒得和他再多说，直接了当开口：“什么‘你是谁我是谁’的，你是皇帝我是庶民，你是老爷我是小厮行了吧？”

    她把他的手拽过来，摘下他腕上的手表，“我一向喜好助人为乐，每次只收取一点点报酬。这个呢，就当是救你和借住一晚的答谢。”

    动作粗鲁，金属表带在男人手腕上留下红痕。他看着自己手腕，犹豫着问：“我是你弟弟？”

    浸了水的机械表指针还在一下一下转动，霁月用拇指摩挲着有些许水雾的镜面，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出手价。

    听到他还在装傻，方霁月胡乱搭腔道：“是是是，你是我弟，我是你姐，你小时候说有多少存款都会交给我，现在你长大了，钱呢？银行卡呢？”说着向他摊出一只手，“现在兑现诺言吧。”

    男人失落地低下头，“对不起姐姐，我忘了，我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

    他脸上还有水滴，睫毛湿漉漉的，像只可怜的落水小狗。

    “不是，你来真的？”霁月眼中带上不可思议，“你……真的失忆了？”

    看着他头上的纱布，她忍不住心想：不会真把脑袋撞坏了吧？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掉进海里的吗？”她试探着问他。

    男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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