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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地问说:“呀,小先生,你的头发呢?”棠仰摆手道:“剪了做法了。”第十桩往事棠仰截断她话茬儿,直接问说:“老鼠从哪儿进来的?”这倒也问住了吴嫂,她有些为难地看看屋里,嘟囔说:“这……屋里也没见洞,但咱们这儿平时门都开着,不好说。”类似这种不算反常但就是感觉有妖的细处定不能放过,明堂同棠仰对望一眼,两人请示了下吴嫂,得了应允走进屋里。明堂还在东张西望,棠仰径直走进内屋,二话不说就掀开了人家铺着的褥子。吴良友家是土炕,他把被子掀起,明堂那句“你干嘛呢”说了一半就停了,皱着眉和他低头看。炕面上原本是吴良友放枕头的位置上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炕洞。吴嫂小小地“啊”了声,走过来细看道:“这是什么时候被老鼠打了洞,我们都没发现。”“开春顺着烟囱进来的吧。”明堂答说,却见棠仰已经伸手要去够,结果他掌关节卡在了老鼠洞口,伸不进去了。他手伸不进去,明堂的就更不可能了。吴嫂看着那像张嘴似张着的洞有点害怕,灵机一动道:“我给你们拿碳夹来。”她小跑着去拿回来递给棠仰,尖嘴的碳夹伸进老鼠洞里,棠仰凭手感鼓捣了须臾,面上一变,感觉似乎是夹住了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小心翼翼地夹上来要放在地上,尖嘴尽头才冒出洞,他和明堂心里都咯噔了声,面上有点难看。碳夹夹着一个黄纸包,棠仰把它放在地上,明堂已经蹲下直接拿起来就拆。纸包内包着一小缕麻绳,但令两人脸色难看的并不是里面包着的东西,而是外面的黄纸——朱文未书,只有个黑色的掌印。吴嫂吓得嘴都白了,明堂攥着那麻绳和久违了的黄符咒站起来,棠仰把碳架塞回她手里,顺带还重新铺好了褥子,两人默契十足地走出到屋外。棠仰拿过那麻绳,细细一缕,估计是从整根的麻绳上拆下来的。他看了看,随口道:“吊死过人的麻绳上拆下来的吧,可能就是白衣人手里的那根锁魂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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