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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罐青芽茶叶,分别抓了把放进杯子里,便朝钟衡一笑。
钟衡看着他十分熟练的样子,眼里有什么闪了闪。
好像,这里真的就是他们的家。
两人静静地站在了灶台边,等着这壶水烧开。
祝深突然想起机场的采访,问钟衡:“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说我是‘匪’啊?”
钟衡的面上突然挂着浅浅笑意,认命般叹息:“因为你总是逍遥法外。”
祝深一怔:“什么?”
正要追问下去,却见壶盖被蒸汽推得跳起了舞,开水壶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泡。
水开了。
钟衡熟练地泡好了两杯青芽茶,用托盘将它们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一偏头,就见祝深委屈巴巴地对着外婆遗照说话:“阿婆,钟衡他说我!”
钟衡无奈,走了过去:“阿婆,我没有。”
“他说我是匪!土匪的匪!”祝深提高了音量控诉着。
钟衡一笑。
可不就是匪么。这么些年来,一直就在他的心里逞性妄为,恃美行凶,兴风作浪,而他却奈何不得。
“你还笑!”祝深捏捏他的手,瞪他一眼,继续跟外婆说:“阿婆您听见了喔,钟衡他欺负我!”
真是匪。
胡搅蛮缠,倒打一耙,胡作非为,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爱的就是这个匪啊。
钟衡也不与他争辩,拉着他往沙发那边走:“喝茶吧,趁热喝。”
祝深对着外婆笑嘻嘻地鞠了一躬,用不甚熟练的霓城话对她说:“阿婆您放心,现在这个闷葫芦在我的手里了,我会对他好的。”
“哎呀!”他冲着钟衡嚷嚷了一声:“都怪你说我是土匪,我现在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江湖味儿了,什么‘在我手里啊’,丢死人了。”
祝深又转头对外婆说:“莫怪莫怪。”
声音软糯悠扬,像条小船,在钟衡的心尖尖上划过,荡起一圈又一圈难散的涟漪。
钟衡不禁问:“什么时候学的霓城话?”
祝深捧着茶杯反问:“什么时候觉得我像土匪的?”
钟衡替他吹着热茶,“不土。”
祝深:“……”
不土不也是匪哦!
不过总是有一个人要先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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