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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难道顶着满额满脸的疮上去服侍吗?”知谨瞪着一双泪眼,不肯起身,只哀哀切切,愁情涟涟。“我既在这里说了,也就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刘效硬心肠惯了,难得好言好语,反倒颇为不适,“否则,你当我为何要让你带着车马去寻陆副将呢?若旁的人去寻他,不过有半数可能,添上你俩这一层情愫,此事便成了十之八九了。我是怎样的人,放着金玉的买卖不做,专挑平平无奇的杂货生意?”知谨心里简直乱麻一样,如同一缸水里不慎滴进了点糖稀,妄图捞它出来,却只会将水拌匀了,使之沥得更多,渗得更深。他好似在这一个格外波折的年月时来运转,从前一切贫穷苦痛尽数消弭,仅余沉甸甸的满心流水夕照,霞光静好。“你大半辈子都同我一起,有什么藏着掖着,能不教我发觉呢?”刘效也蹲下`身来平视着他,“只是一样,我在人堆里行走多年,自认识人用人之术已习得不少,陆副将其人,互友一时方可,同行一世难。”知谨满腹热忱,顿然冷作三九冰窟。(下)“你可知错了?”韦钊身着轻铠,里头一袭墨绿色劲装,束了半冠,乌发枕在肩颈,更显飒飒威风。他立在帐中,剑眉倒竖。陆炳通身不过一套习武衣裳,颔首敛眉,不发一言。营帐设在毗邻城门的校场里,是用粗布汇搭成的,不过较衣裳略厚些,朔风卷着凄厉的叫喊猛扑过来,径直从缝隙间往营帐里钻。陆炳觉着两耳针扎样的疼,只教人昏乱也不是,清醒也不是。不出一刻钟,喊叫声渐息。帐外草石被人唰唰踩过。韦钊唤他一声:“曹武?”曹武应了,却不进来,停在帐外,礼数尽得周全,而寒气突破肌理,直渗进帐里来:“将军,那人受了大半的板子,才说收了秋氏的银子,老母被秋氏接进了京照料,秋氏命他采听消息,暗借托往京里去的商队购置家具的事由递信到秋氏府上。别的便不肯再说。属下寻思许久,京里并没有姓秋的大人,兴许是他熬不过了,扯谎呢。”韦钊闻言,喃喃道:“到底是大家之臣,便是离了这里,还不忘记留眼睛。”罢了复又回道:“断气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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