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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敞开心扉的失望,另一边又是对谈恪不得自己父亲喜爱的怜惜。两股情绪同时发力,时而合力起来一起绞得谢栗难安,时而又分别把谢栗朝两边撕扯着。“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年纪小。”他说,“所以你觉得告诉我这些也没什么用,就像成年人总说‘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他的眼睛又红起来:“可是年纪小又不是我的错,假如你真的这样以为,那我们只能分手了。”谢栗总是生机勃发。一棵年轻的树不害怕受伤也不怕被砍掉歧枝,丰沛的树液会很快分泌出来包裹住伤口,继续抽条发枝。可旁边的老树皮绝对承受不了这种事情。谈恪听见分手两个字,表情都不对了:“栗栗,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你不能污蔑我。”他朝谢栗伸出手:“你想知道什么,现在我都告诉你,行不行?”谢栗盯着那只手看了半天,不言不语。按说谈恪放低姿态来哄他,松口愿意什么都告诉他,也已经很可以了。但他想要的不止是这样,不是他问一句谈恪就来答一句这样。谢栗承认他是贪心。谈恪见他半天不说话,索性推开薄毯,自己坐到谢栗对面,抓住谢栗的手。他的发热刚刚退下去,手心里都是薄汗。“其实我爸对我不满意,大概就是因为转行。”他把谢栗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当年我还没有拿到学位就不想读了。幸好导师人好,在签证方面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等我工作和身份都稳定下来,我爸才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有四五年没有理过我,全靠我妈和谈忻在中间传话。”谢栗听得怔怔。他不了解国外的签证政策,只听谈恪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两句,完全想不到一艘巨轮中途转向的艰难。“那你为什么要转行呢?”谢栗忍不住问了出来。谈恪深吸一口气:“可能就是像你说的,不喜欢吧。”他看着谢栗,沉沉的目光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说句实话我确实不怎么喜欢物理,更不要提做研究了。卡森霍斯是我师兄,他当年带过我课题,带了一年多。他曾经很直白地跟我说过这件事。”“说你不喜欢做科研?”谢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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