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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环环相扣。陈荣秋很爱听。无所谓他讲什么,课堂上、生活中,陈荣秋总爱听晏西槐说话,听他讲“社会福利的发展史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国家的发展史”,听他闲谈自己的车半路罢工,有个好心的同学借给他一辆自行车,哪怕是最后对陈荣秋说的那句“你应该回去”,也让他记了五年,生不出丝毫负面情绪。但现在晏西槐要结婚了。接到消息是约三个月前,京城,他与秦蓁第一次正式见面。陈荣秋赴会之前已经有所考虑,上面对他的婚姻状况非常重视,这次也是领导牵的线,他没法推辞,更何况处于他这个位置,未婚就是阻拦他往上走的一块拦路石,必要的时候他会考虑结婚。但王衢的消息似乎是踩着点,在陈荣秋借口起身去结账的时候发了过来,当着店员的面,他只看了一眼,而后平静地签单。他回去的时候秦蓁问:“发生什么事了吗?”陈荣秋这才愣了愣,意识到他自以为云淡风轻,其实从刚才开始就是在强作镇定,勉强得连不相干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于是他笑了笑,说:“家里出了点事,我先送你回去吧。”深埋在身体内部的感情总是会在人们将它遗忘的时候跳出来给出致命一击。陈荣秋在几天后委婉表示了自己的拒绝,随后回到江城,开始准备出境申请。只有他自己知道,支撑他如今站在这里的是近三月不曾停歇的冲动,和背后一份又一份的陈述报告。而此时背靠着墙,他松了一口气,一墙之隔的另一侧,晏西槐的声音是安逸宁和的,如同他的生活,那里面不应该有陈荣秋,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陈荣秋站直身体,回头看了看身后关上的门,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离开。天气阴沉,乌云压得很低,大雪将落未落。陈荣秋在路旁驻足,抬眼望向远处的塔楼,那个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风扬起他的衣摆,而他平静地注视着那座楼。多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冬日,满目萧瑟,晏西槐从那座石砌的古老建筑中出来,恰好对上陈荣秋的视线。或应说陈荣秋的视线一直平静地等待捕捉晏西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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