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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开他的领子。季轻云一朝大意，放开他的脖子，去阻止林何青继续扯扣子的手，另一只手连忙并拢衣领。这番动作短短不过数秒，季轻云反应飞快，但也没能阻止林何青看到他胸口的斑驳印记。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相对而立却视线回避。

良久，季轻云开口，“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受的那些，不一样没告诉我么？”

“我如果不是自己发现，是不是以后都没机会知道。”

“如果不是周文竹告诉我，是不是你也让我误会一辈子？”

“好好好，聊不下去了，不聊这个了。”林何青微笑，“这些伤，还疼么？”

既然都知道了，季轻云也不遮遮掩掩，干脆把衣服往后一掀，褪到手臂弯折处，露出整片胸膛，虽然肌肉线条柔和有力，但是上面遍布的疤痕却是有些渗人。

他凑近了林何青，“怎么，心疼我吗？”

林何青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你换衣服吧。”

“你看啊！刚刚不是还想看的吗？躲什么躲！”季轻云把衣服一甩，全脱了。

“我……”林何青张了张口，但没说出个什么来。

“我什么我，这些伤都是为你受的，你难受的日子里我也不好过。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不想拿自己受过的苦来博同情，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意思。我本来是想让你知道我受的那些罪，想让你为我愧疚。因为你我才会被送去那种地方，因为你的放弃，我受的苦更痛，现在这些掉不了的丑陋的疤都是你让我痛苦的证明，我想找个机会让你发现，让你内疚，让你痛苦。”季轻云越说越激动。

他缓了一会，又慢慢说，“可是现在，我知道你当初是被迫做出的决定，现在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顺遂顺意，我完全没有立场让你愧疚。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我却还想着让你痛苦，这跟我爸有什么不同呢，破坏别人原有的生活。”

“呵！”季轻云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我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我不幸福，那别人也不能好过。可是，对你，我却狠不下心。”

“好了，你换衣服吧。”林何青替他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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