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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电话,惊讶过甚,忘了仪态地对着那头的林信大吼,「怎会不答应?林信,你到底办的什么事?我说过,他们要多少给多少!」「君悦,他们不爱钱。」林信的声音,镇定得可恨。我切齿,「不爱钱?那他们爱不爱命?」林信说,「他们很爱命。」我说,「那就好,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法庭上如实作供。」「什么?」林信沉默后,说,「君悦,宁舒插手了。他放话出来,证人如果推翻口供,日后休想安生。」潺潺冷汗,从脊背上冒出来。林信说,「警方承诺提供保护,宁舒施加压力,要求的又是合理说出真相。君悦,换了你是证人,你也知道应该站哪边。」「安燃,」我喃喃道,「当然是安燃。」「君悦……」我不知道林信还想说什么,猛地砸了桌上电话,把自己藏在空空软软的沙发里。想念。想念这有点粗糙,却又柔软的感觉。它从我进驻娱乐中心的第一天起,就已存在,我却没有在上面舒适过一回。现在,却忽然深深的,深深想念起这被包裹的感觉。陷在里面,拔不出来。用不着拔出来。一如昔日,只要顾着自己就好,哭泣哀求,伤心绝望,去爱或恨。别把旁人生死交到我手上。别逼我迎面对着一重一重巨浪,却连闭上眼睛的权力都没有。我不想做任何人的保护伞,尤其是安燃。那太沉重。太难。我保护不了!林信在我甩了他的电话后,匆匆赶回,和阿旗一起来到办公室,看见我如受到惊吓的懦弱小兽,缩在沙发里,颤得毫无尊严。「君悦,起来。」林信过来,把我从沙发中扶起来。我恐惧起来,对他摇头,「林信,别这样。」我求他,「不要又来说什么我要保护安燃的话,我做不到。你明白吗?我根本做不到。」我哭着说,「我一无是处,我承认,我没用。林信,你帮帮我,你去救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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