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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从的把时家一众老小送出去,时逸之走在最后面,时老爷子进门后,我伸手扯住时逸之的手,不说话。时逸之诧异的偏过头看我,等了半晌等不到我放个屁,脸上开始不耐烦:“松手。”我依言松手,却在他即将离开时再拽住,耳朵到脖子根大概发着烧红成一片,吞吞吐吐地道:“我不大会说话,但是从今往后……从今往后,譬如你右手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时逸之沉默着看我,眼里蒙的雾慢慢散去,见了光,一片繁花似锦。云来云去,云散日明,云散天清,云清,时云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感到自己真正的大彻大悟了。说到底,我对谢璟的心思起在一个很不恰当的时机上,上元佳节月明星稀的,满大街全是痴男怨女,就谢璟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俊俏模样,和我说话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口气,搁在谁身上,谁的小心脏不得掂两下?对于谢璟,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惊艳,惊艳过后带了憧憬,憧憬都是摸不着的。时逸之不同,我俩活了多少年便认识多少年,熟的不能再熟,熟悉到到反而忽略了年少时候的那点惊艳。熟悉到已经说不出喜欢两个字。所以到底没说。但我当天晚上做了个梦。梦的前半部分还是老模样,谢璟变成水豆腐,小伙计咋咋呼呼问我照顾他生意,只是这回我没有被吓醒,水豆腐接着往后变,成了年少时候的时逸之。只有十四五岁的时逸之仰头看我,开口一板一眼的道:“唉,你爹让我看着你念书。”顿了顿弯眸:“但是,如果你答应帮我上树掏两个鸟蛋,明天你爹考起来,我帮你做弊。”梦中事到此为止,睁眼见到我爹难得的穿起官服。我爹告诉我说太皇太后回朝了,依着辈分,迎接的官员一个都不能少。我歪着脖子道:“爹啊,我好像落枕了,能不去么?”我爹把手指关节捏到嘎吱嘎吱响:“你猜能不能?”我把脖子板正,麻溜的起床去换衣裳。……太皇太后在庙里清修许久,满身佛气,年轻时候顾盼生姿的眉眼塌下来,脸蛋也比以前胖了不少,一眼望去居然很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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