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第2/3页)
。而不是现在。歇斯底里到极点,白旻之忽笑了。他问薛倾,知不知道,王誉透露,市井的小儿,如何编排他。那些人道,那些人唱,道国破后丞相苟且偷生,费尽心思;唱俏郎君正宜做将军禁脔,金屋藏娇……流言,远比刑罚伤他更深。逼迫自己,白旻之把那些极尽辛辣的词个个吐出来,而后颓然瘫于软榻,带着薛倾从未听过的哭腔,声线嘶哑得像濒临断裂的丝,说的是:“薛倾,你还要把我毁至何等程度……”颤抖的余音尚未消散,薛倾已什么都听不清了,脑中回旋的尽是“嗡嗡”杂音。他把白旻之,把他深爱的白旻之……毁了。是的,看看白旻之现在这幅模样吧:凌乱长发多日未束,糊在凹陷的脸颊上;那眼眸再没有神采,那脊背再不会挺直,白旻之像孩童,甚至像疯子般抽气着,呜咽着,整个人自暴自弃得如同破布,哪里,哪里还有昔日国相的骄矜尊贵?他自以为是地,都做了些什么?薛倾头疼欲裂,事到如今,他又能做什么呢,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白旻之赴死?于是情况照旧持续,持续到薛倾卸下所有骄傲,跪在白旻之床边,求他喝药。神医都道不出所以然,白旻之的病情却日渐恶化,薛倾甚至怀疑,等他清扫罢雁门关外的异族,归来看不见活的白旻之。但是,忽然有一天,白旻之变了。人还是病着的,心却……活络了。清晨,白旻之饮尽他送来的药,将碗递予他,微微对他笑;中午,白旻之破天荒地点了几个想吃的菜;下午,白旻之在他的搀扶下出门晒太阳;晚上,白旻之倚着他肩膀,懒洋洋修剪灯花。往后数日,皆如此。薛倾知道,这很不正常,直觉告诉他,白旻之在酝酿报复——那又如何,无非要他的命,再险恶些,也不过覆了北朝。给白旻之便是了。是他毁了白旻之,他心甘情愿陪葬。那是薛倾一生向往的画面啊,归府时瞧见白旻之坐在繁花围绕的矮凳上,伸出完好的左手,手上停着叽喳鸟雀。白旻之是那样温柔、专心地注视鸟,以至于外袍滑下肩头都未察觉,修长、优雅的颈脖露出来,柔美了静谧时光。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