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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大哥……我很骄傲。太骄傲了。谢谢您。”雪花纷纷扬扬,隔绝了人群与噪音。一瞬间天地只剩他们俩,还有悠悠的雪。明诚终究得上车。他靠着车窗,听见火车呜咽着鸣笛,长长地一声唏嘘。他一直往外看,看见明楼立在雪中的身影。火车启动,明楼下意识地跟了几步,停下。明诚望着他,他站在原地,渐渐远去。上海也在下雪。上海的雪通常是雨夹雪。半融化的湿雪凄冷得惨烈。明台站在路边读一张日文报纸。上海的日本报社刊登了前日共主席佐野学在日本发表的一篇文章。文章激烈抨击日本共产党是历史的倒退,赞赏日本侵华是“日本对一个在文化上与自己相比极其落后的国家的扩张行为,符合人类历史进步的原则”。明台日语学得挺好,进步神速。他仔细每一个汉字每一个假名,仿佛不认得。裹着冰的雨水淋着他,淋着他的报纸。他面无血色,连呵气都没有,似乎失去温度。明镜今天下班早,家里空荡荡。她叹气,淳姐还在医院,医生说不乐观。这段时间淳姐时好时坏,好了就回来做工,不好还得回医院。淳姐对于大肆消费医药费一直战战兢兢,她想活着,又怕白花钱惹明镜不快。她越是这样,明镜越是不好开口添人。这时候就显出家里人少的缺点。苏州老家明园的老管家只有一个女儿,叫阿香,从小在明家长大,人品是靠得住的。老管家想给女儿讨个前程,明镜答应了。明天阿香到上海,家里得去接。明镜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夜色里,没开灯,只有发呆。忽然听见大门响,门房的声音传来:“小少爷,你怎么了?”明镜打开内厅门,明台全身湿透,面色青白,手里捏张报纸,踉跄着走进来。门房要去扶他,被他推开。明镜吓坏了,大声道:“明台?你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明台直挺挺站在玄关,全身淌水,脸上涔涔。明镜慌忙脱他的大衣。这呢子大衣彻底透了,重得像刑具,明台竟然一路穿回来。明镜急得不行:“明台?你跟姐姐说句话,怎么了?”明台看了明镜半天,用左手拇指一抹脸,带着浓重的鼻音笑起来:“姐……啊,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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