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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重的呼吸声，才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就着室外射入的光线怔楞地看着那张精致的脸。

不，不是。

他在研究所醒来的那一瞬间确实有了精神力暴动,所以同样在控制室的那两个人、连同在外界的一些异能者没有承受住那一瞬间的压力昏迷了过去，却也绝对到不了将他们都杀死的地步。

更何况在暴动的那一刻，他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刻意引导,让他下意识地控制并收拢了一部分精神力，将整个暴动范围限制在了研究所，比异能者多了好几倍的丧尸,这又是从何而来？

面对少年时候的自己反应太过奇怪，加上对方逆天的战斗力，让他对少年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如果是被划归到“进化物种”的新人类,那么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但眼下少年的反应不对劲。如果是新人类，在接收到他的精神力后只会失去神智并臣服,不会像异能者和普通人类一样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这是出自“后”的原初控制力。

明白少年只是异能者,而非新人类后,心中的怀疑消散，却又漫上了一丝愧疚。顾楚抬手拨开少年已经被汗水沾湿的流海,见他满额头的汗，犹豫了两秒，起身从卫生间拿出一块毛巾,小心地为少年擦拭干净。

“阿楚……”尽管神智不清，少年还是略带痛苦地皱起了眉，放在脸侧的手下意识地一抓，握住了顾楚的手腕，口中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被抓住手的顾楚瞬间怔然，却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间内，柳画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黑沉沉的双眼中一丝光芒一闪而过。

半晌，她伸手抹了一把脸，略显烦躁地坐起身来。

“怎么现在醒了？”另一边床上，一个女声迷迷糊糊地问道。

柳画点了点头：“把你吵醒了么？抱歉，我起个夜。”

“记得把门带上。”那人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下去。

柳画穿上衣服出了门，动作利落地躲过几个巡逻队的异能者，将自己隐在黑暗中。

——能劳烦您下次吩咐的时候提早一点么？

——如果被他们查出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