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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低着头，没有说话。

连城客气地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即他自然而然地转身，重又亲切地和朋友攀谈起来了。

走了，短暂的一眨眼，三句话。什么都没说，也好像什么都说尽了。

十年，在他那里，就是这三句话了。再没比这样更了然无痕，顺其自然的结局。

而剩下的大厦倾颓，都由自己来承担。

什么都没了。

第5章

沈燕溪没想到，再见到白起是在一家酒吧。那人依旧穿得单纯无害的模样，像从校园里扒出来的，坐在吧台上喝酒。周围诸多暧昧目光，盯得人脊背发凉。他竟然就这样一个人堂而皇之地在gay吧喝酒。

你来了？白起轻轻一笑，脸上看不出喝了多少，只是从一个苍白的木头人乍然活生活色，一张脸在灯光映照下清透如玉，全身散着醺然微温。

在这光怪陆离的声色场中，他有种禁忌的，绝妙反差的美感。

别喝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看到他这种回光返照的放纵。

沈燕溪扣住酒杯，微微皱眉，回家去吧。

白起深呼一口气，全身在醺然的醉意里放松下来，偏头问他，我还是第一次喝酒，大约酒量还行吧。你不喝吗？

你叫我出来，就是陪你喝酒吗？

白起认真地想了想，低头道：我没有喝酒的朋友，想了想，只有你。

沈燕溪莫名心很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里不适合喝酒。

不适合？他们都在这喝酒，你看。他也在这喝，只是从不让我来。真来了，还挺好玩的。

白起脸上微红，抢过沈燕溪手里的那杯仰头干了，嗓子和心口都有些发烫。他没有醉，意识很清醒，越喝越清醒。

而沈燕溪知道，他已经醉了。

这样一个从小到大循规守矩，甚至恋人都刻意保护，从未沾染一丝黑暗的人，结果第一次绊倒，也是因为这个人。

亲手保护着牵着他走，又亲手毁灭丢弃掉。那个人真是个混蛋啊。

大约，初恋就是这么疼吧。沈医生却早忘了自己初恋什么模样了。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