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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纪燃总是吊儿郎当的从桌子下面轻轻踢他一下，凌晟总是小小的躲一下也不说什么。

现在想想，从那个时候起，就注定了纪燃对自己的态度，一开始他就是怕他的，怕自己说了什么惹了他不高兴，尽管当时他的心里是开心的可是他也不会说。

语文老师是个60多岁姓张的老头，思想顽固的很，听说是从重点高中退休之后被返聘过来的。

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宽大的中山服倒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胖瘦，只是那一套土黄色的中山服似乎已经穿了有几十年。偶然听老师们说，张老师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很优秀，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去过外深造，前途光明，张老师还有个女儿，似乎是去贫困地区支教，之后坠落悬崖摔死了。

那个时候凌晟上课的时候总是在听讲之余去观察这位年过六旬的男人，满脸褶皱，蜡黄的脸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坐在讲台上批改着卷子，时不时的叹气撇嘴，厚重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他似乎是近视又老花，一节课下来眼镜要被他摘上几十次。

纪燃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一下凌晟，凌晟急忙收回视线小心的看向他。

“你看什么呢？我看你看了好几分钟了！”

“没什么，只是无聊！”

“无聊？慌都不会说，怎么没见你上别的课这么细致的观察老师！”

凌晟无言以对，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纪燃不知道张老师的事，自然不会好奇这样一个男人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他大概也不会好奇，只有凌晟这样的人才会去想这样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的内心吧，他没有了女儿，而他没有了爸爸妈妈，大概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不过我看的出来，张老师对你是很好！”纪燃说着又伸手过来去拿凌晟压在胳膊下的本子。

这一次凌晟没有给他，因为那是日记本，他本能的不想让他看。

纪燃从来没看他这样过，更加好奇里面写的是什么，他们一人抓着本子的一脚，凌晟没有纪燃力气大，更是不敢在课堂上弄出什么动静，眼看着本子已经被纪燃抓在了手里。

就在此时张老师抬起了头，他的眼睛架在鼻梁上，越过镜框视线定格在纪燃手里抓着的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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