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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石一鸣拜了一拜，“先生，上回您收三壮的书能还回来么，三壮的嫂么么要呢。”

方先生放下茶杯，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子，“哦。这事儿啊，我忘了，等会就还。倒是你，课文会背了么？”

石一鸣顿时苦了脸，“学生这就去背去。”

一出书房，石一鸣就欢呼了一声，和马平伟一起往教室跑去。

一进教室就看见宋玉攀着三壮的肩膀往嘴里面塞点心。三壮是常常带吃的来私塾的，每次带了东西都大方地与大家分享，因此，私塾里的学生都喜欢三壮。再说了，能不喜欢嘛，本来中午家里给带的是干饼子，三壮就能给你一根肉串，夹在饼子里面正好吃。

石一鸣从三壮带的食盒子里拿了块小酥饼，“三壮，先生说了，会还你的书。”

三壮眼睛一亮，“真的？”

“那是。先生说他是忘了才没还的。”马平伟忙出来证明。

这天，天才将明，张家庄庄上的人都起来了。李小清家的院子门口排着队站着一溜的人。

“强叔家十一个钱。”大壮在称菜，张宝负责发钱。

“大石家十三个钱。”

“有地家七个钱。”

“大有家五个钱。”大壮把数一报，张大有楞了一下，他笑嘻嘻地对大壮说，“大壮啊，称错了，俺家这菜多着呢。”

大壮也笑呵呵地，“大有，俺家现在收菜分质量呢。你看你这菜，上面尽是虫眼子，要不是一个庄上的，俺都不收你这菜。”

“就是。大有啊，你这菜得好好种，大壮家给的钱不少啊，又天天来收菜。”

“是啊。俺那天洗你家这菜，那菜好悬扔掉大半呢。”

在张宝家做工的哥儿叽叽喳喳地就说了起来。张大有也晓得羞，忙说，“哎哎，回去一定叫俺家的好好种菜。”说完，接了钱就灰溜溜地走了。

早上去镇上的路上热热闹闹的，

一大半的庄上人都一起从庄上走到镇上。一群人好大的一队。偶有外乡人看到了这一阵仗都有些好奇，拉着边上不认识的人问道，“这群人要去饭什么。”

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