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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爱国原来是我手下的兵，端方正直，善良淳朴，就是脾气有点拗。他父亲还曾经跟着家父打过仗，只是那一仗他父亲没能跟着活着回来，安爱国也算是烈士后代，安爱国的母亲也是烈士遗孀。就是这样的母子两个，结果、结果竟然把我们一家都给哄骗了，以为他们家里穷点没什么，只要人品端正就好，反正妹妹和安爱国都在京城附近，离咱们自己家里也近，安爱国也不敢欺负妹妹。结果……”

他们是不敢欺负文蝶了，却将文蝶接连生下的三个女儿，全都给弄死了。

文蝶侧过脸去，悄悄擦了擦眼睛。

文广瑞抹了一把脸，恨恨道：“她那时候跟我们要把孩子带回农村去养，妹妹原本也舍不得，我妈也舍不得，但是我爸觉得安爱国他妈一个人在农村也可怜寂寞，他和我妈好歹还能常常看到妹妹和妹夫，安爱国他妈就只能在农村里念着想着，多可怜的一个淳朴的老妇人啊！”文广瑞嘲讽道，“再加上我爸他……其实也有点老观念，觉得人要孝顺，父母的话，子女都要听。子女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至少能让老人照看一下孙女，虽然辛苦，但老人心里肯定是喜欢这份辛苦的，这才、这才接二连三让妹妹把孩子给送过去的。之前的孩子出事，我们也去村子里查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村子里的人都跑出来证明那就是意外，安爱国的母亲也跪在孩子的坟前，就让我们以为这真的是意外……”

和光面无表情的听着文广瑞的辩解，一双黑亮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文广瑞。

许是这双眸子太过清澈，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文广瑞又说了几句，终于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造下的孽。安爱国和他的妈妈重男轻女，为了儿子孙子，能够将活生生的女孩弄成‘意外’而死。我也好，我爸妈也好，甚至文蝶也好，我们其实骨子里也是重男轻女，觉得文蝶生下的孩子还是应该跟那边的人亲，觉得娘家人不好跟婆家人争抢孩子，觉得既然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我们怎么好插手孩子的教养，所以、所以才明明在第一个孩子没了后，就该警醒时，没能及时悔悟，救下那两个孩子。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旧观念杀了那几个孩子。”

文蝶瞬间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