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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诺靠在门外的墙角上也站了大半天，其间一步都没移动过。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妮蒂亚的手,交握的手心溢出的汗越来越多,手却越来越冷。

妮蒂亚看看越来越冰的粘哒哒的手,不解地仰起头看看库诺,然后小心地往库诺那边挪了挪，将另外一只小手也覆盖到库诺手上,接着,她垂下头，呼，一下一下地往库诺的手心里吹气,试图以此让库诺的手暖和起来。

库诺心中微暖，揉揉妮蒂亚的金发有些愣神。

就在他愣神期间，大门突然以缓慢的速度左右敞开，库诺猛地直起身体，拉着妮蒂亚快步跑到门边。

看见了……

“克伦威斯！”库诺惊恐地大喊，跌跌撞撞地跑前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将浑身上血的克伦威斯拥到怀里，颤抖地问，“你，你……”

“爸爸……”妮蒂亚不如所措地捏着衣角，眼泪一下子没止住就落了下来，她闻到了血腥味，爸爸一定和她那个时候一样，一定很痛，很难受，怎么办？现在她能做什么？

“你们两个不要用看死人的表情看我，多不吉利。”克伦威斯扑哧笑出声，脸上的伤痕变得更加狰狞，“我很好，妮蒂亚乖，不哭。”他顿了下，委屈地问：“库诺，我是不是破相了？”

“那你就保佑你这体质别让你破相了，我可是很看中长相的。”库诺哭笑不得。

他说着，便开始检查克伦威斯身上的伤口，当看到它们都有愈合的迹象时库诺才松了口气，他随手将挂在克伦威斯身上的小破布条撕掉，将自己的长风衣脱下，给克伦威斯披上。

“真无情。”克伦威斯笑道，突然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撑起半个身体，往库诺唇上吧嗒一口，从旁人的角度上看，就是库诺垂着头，深情地与克伦威斯拥吻。

被人亲，和库诺亲自去亲，这完全是两种概念。

莫姆怒火中烧，看什么都刺眼，他忘记此时的场合，愤然离去。

他看着那一望无迹的大海回忆起往日的种种，他真想两眼一抹黑干脆什么都看不见，可偏偏，他通通都看见了，不甘心！太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