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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了一个小乞儿,带回了昭行,这才做起了他的昭行住持。说来不过寥寥几言,却是那人半生。“这手札就是这几辈先人留下的。帝王权术,历来诱人,用得好了,海晏河清,用得不好,水生火热。”“所以,师父说与小陵儿听是为何?小陵儿只想去扶风城折枝花回来,并不想入庙堂。”住持却只笑了笑,笑里带着几分舍不得,像是早就预见了要离别一般,摇了摇首:“扶风的花啊……”他又抬手摸了摸谢无陵的头,“你啊,这十几年,为师最担忧的,还是你。”谢无陵是受众家学士教导长大的,或许他不知,但这些东西早随着他同住持的友人交流时,潜移默化地灌输给了他;他又是在扬州那些风尘地里待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那些令人生怪的人心,他道听途说也听得许多了;但他的性子,仍怀着对这世界的善。住持最喜的是他这份善意,最怕的也是他这份善意,怕它来日会变作妇人之仁。而那波诡云谲的庙堂之巅,残存的哪怕是一丁点的妇人之仁,都只会葬送自己。这一点道理,住持原先在那朝堂上,看过太多了。“师父……”谢无陵不明所以地看着住持,窥不得他心里的东西,也不知道住持心下想了这么多。他眉里仍带着几分喜色,问道:“那是不是昭行的人选中了谁,谁就会登上王位?”“你认为你的能耐够吗?”住持低眉,沉声道。“不够……”谢无陵的眉耷拉了下去。他可以在无数人面前狂满气盛,却独独在师父和师兄面前败下阵来。他们眼色一沉时,给人的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总是令人恐惧的。住持领他出了暗室,阳光照在了住持眉头,像把那阴晦都驱走了一般,他问道:“小陵儿心里有了想选的王孙?”“如真要小陵儿入庙堂,小陵儿想选……”谢无陵咬了唇,思索了一番,才发现,除了赵从山和雍国公他不识得旁人。住持驻步侧首盯向了他,像在等着他的回答。他斟酌了二人一番,觉得无论哪个方面赵祚都要强些。他两三步踏过榻垫,借了案上的湖笔,在那宣纸上,写下了一字“祚”。这才抬首看向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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