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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作业时已经凌晨一点过了一刻。

他没迟到过，当然今天也没有迟到，踏着铃声走了进来，可却在第一节催眠的语文课中被困倦这只猛兽牢牢压在身下，一败涂地。

“老师来了就叫我。”路卿宇趴在桌上小声地对在草稿本上涂鸦着的周玄廷说。

“嗯，好。”他答得漫不经心，路卿宇也没等他回答完就赶着去日会周公了。

至于周玄廷有没有在帮他放风，就不清楚了，反正，没人吵醒他。

“轰隆——”睡得香甜，还打算留个口水在语文书上的路卿宇被一声惊雷吓醒了。

他忽地挺起身来，被压出印子的白皙的脸还带着挥散不去的睡意，像只刚被吵醒的小狗。

“怎么了？”他没睡醒，声音有些哑。

“没事的，打雷了，你继续睡吧。”

“现在上课还是下课？”睡到懵被吵醒后，路卿宇已经全然忘了时间。

“刚下课就打雷了，你先睡十分钟，上课了我叫你。”周玄廷一下一下地抚着路卿宇的背，想在哄小孩子睡觉。

可睡了几句话，路卿宇好像也不困了，枕着手臂，侧这头，眯着眼看正在整理凌乱的桌面的周玄廷。

“怎么了？”周玄廷侧过头看了看路卿宇，手中的动作一点儿没停。

“没什么，我就看看你。”再多看几眼，说不定，下个学期就不能和你坐一起了呢……

“好看吗？”

“不够我好看！”

周玄廷突然笑了起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一双含着笑的双眼就这么不带掩饰的，直直地对上了路卿宇眯着的双眼。

像是一尾因为缺水而濒死的鱼撞进了一池水中，沦陷至深，再也出不来。

“路卿宇。”他眯着的双眼里看到周玄廷嘴唇动了动，喊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啊？”

“我们交往试试吧？”

像是看到等待了很久的烟花在夜空中恣意绽放，像是渴了许久喝到一瓶冰镇汽水，像是顶着满身的寒气回到了暖和的家，路卿宇此刻有些呼吸不畅。

“你是说……？”

“要不要试试？”周玄廷没有回答路卿宇，他知道路卿宇能懂，只是又问了一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