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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意只能抱歉道。

“那就是有意的？”莫非像杠精附身了一样，这么一句就反问了过去。

要是能有什么读心术，大家都能听见莫非这会儿心里一直在笑。

见对方沉默了，莫非把钥匙扣摊在手上，声音还挺抑扬顿挫：“那你说，我该不该生气呢？”

其实只要认真捉摸话里的句子，很快就能发现莫非说这句话时带着的玩笑有多明显。

可安意本身不善于察言观色，更何况他连头都不敢抬，哪里想的了这个。

他现在就像，好不容易才到了同个学校再见到他，好不容易和他说上了话，要是他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安意想解释说自己听了让他别生气，可怎么才微微一张口，竟然就眼睛一红流了两滴泪下来。

安意自己都有些惊到了，怎么回事，自己应该不爱哭的。

莫非见对方没说话，便微微屈身去看他的脸，就见安脸颊通红，眼睛还裹着眼泪，咬着嘴唇，十分委屈。

这下莫非慌了。

“诶！诶！诶！你怎么哭了！”

莫非手忙脚乱地撑起安意的脸，用大拇指抹了他眼角下来的眼泪。

完了，这会子真的作死了。

只听见对方小声地说：“因为你生气了……”

谁会真生气了还问问对方该不该生气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懂不懂？”莫非只能柔声细语的赔笑道，“大家都看过来了，要是待会以为我欺负学弟怎么办，别哭了。”

安意听了很乖地擦了擦自己眼睛，还特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放心……要，要是有人说你，我会和他们解释的。”

莫非哑然失笑。

他下一秒本该可以像对李成宇那样笑骂安意分不清玩笑和真话，然后拉过他的肩膀骗他以后叫自己爸爸。

可他没有这么做。

他眼神打量着安意，明明眼睛还是红的，明明就是被自己惹急了，却反过来还准备帮自己解释。

自己又该从何说起呢？

这个世界上太需要伪装，而像安意这样全盘脱出交给自己的人却少之又少，这让自己如何不心生愧疚。

莫非头一次反思自己，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开门，对安意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