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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帮我把腰间的护甲也卸了吧 (第4/4页)
中仿佛有无尽的柔情。此时,我头上束的是他为我准备的金丝缎带,我手中握着的是他为我一饮而尽的合卺酒。念完这句话,我就将成为他的夫人。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轻柔抚上我的脸颊,口中轻声念道: “不以尊卑,相亲不相离。” 两个人的声音如同和谐音律,淹没在殿外响起的礼乐声里。 礼成之后,宫人奴仆都退了下去。我由他牵着手走进内殿,在软榻上坐下。黄昏时分的暧昧余晖还未落尽,殿内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金橙色。 大殿内只剩我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我不敢看他的脸,害怕每多看一眼,便会少一分想要杀他的心。 “阿镜……你要不要……为寡人宽衣?” 似乎是喝了酒,他的语气也变得慵懒起来。我知道杀他的时机还未到,便乖乖抚上他的肩头,耐心地为他卸下甲胄和外衣。皮制甲胄镶了宝石,与平常上阵杀敌的甲胄相比轻了不少。那件外衣上绣的是越地独有的蟠螭,从肩头到前胸,与我身上这件婚袍前襟所绣的如出一辙。 脱下了外衣,下一步便是他身上的婚袍了,我的手却迟疑地停在了他的胸前。 吴国血脉,不可为越国人玷污。 “越王……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收回手,俯下身与他行礼。 放了我吧,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阿镜。”他低声唤我。 我抬起头来。明明是那么冷峻如冰的一张脸,目光却炽热如炬。那双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之中竟泛出琥珀般的光泽来,叫人看了便无法移开目光。 “那日在养鹤涧见到的人,是不是你?” “越王你醉了。” 他笑了:“那为什么听我叫阿镜的时候,你会抬起头来?” “我……”我欲言又止,收回按在他胸前的手,推脱道,“一路奔波,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消退了下去,:“夫人累了?”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只得作罢:“那……帮我把腰间的护甲也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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