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之燄_章十四 白色堡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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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四 白色堡垒 (第3/6页)

动。立花又被我耍了。这次他会不会生气呢?

    在那之后我从开放病房被转移到陌生的大楼,穿白袍的人说:这是精神復健中心。

    啊我原以为外面的世界已经够疯狂,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地方。

    我住的是双人房,隔壁床睡着一个大家称做「神父」的年轻男人。他不停不停祷告,

    抄写圣经,在他写字的时候会神经质地咬着下嘴唇,直到血珠一滴一滴落到纸上。

    为了防止我再次伤害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一条一条宽带子绑在床上,

    我祇好一直听室友的祷文。他会用日文唸过一次,然后再用英文唸,发音相当标准。

    一天半夜我发现神父坐在我床边,他问我想不想告解。不想,我回答。

    不想?神父从上往下盯着我,眼角湿湿的,手指则神经质地撕着唇上伤口的皮。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要是我再不说几句,他就要衝上来揍我了。

    等他们为我松绑,或许就会想了。我说。神父笑得很开心,接着笑容有些扭曲。

    很好,他说,那很好。隔天我发觉他在跟这里的医护人员滔滔不绝地说我的好话。

    我拥有了一次与医师面谈的机会。室友让我有点害怕,我忍不住跟医师反应。

    金框眼镜的医师埋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他虽然待很久了,但没有危险性。」

    医师说。然后医师问我,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说。我说我一直做梦,梦到死去的亲友。

    我本来祇想跟他谈谈萤火虫。然而一开口却停不住,我什么都说了,说了很久。

    最后我提到了堇,提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而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也提到那场火,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祇是回过神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医师专注地听着,偶尔点头。我感激他,感激他一句话也没有打断,耐心地聆听。

    说着那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要嚎啕大哭了,所以我停了下来,手按着垂下的眼皮。

    医师给了我一包面纸。他说:你一直以来都太勉强自己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住院生活感觉很制式化,用餐、服药、会谈,一切都被严格规定。被动而且单调。

    神父看我回到房间,神情显得很高兴,你想告解了吗?他问。

    不是现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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