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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还很顽劣,矮子里拔将军,便只剩下姜老太太了。曾氏等闲是不会踏足这院里的,钟荟闭着眼睛也知道是为了自己的缘故,季嬷嬷这耳报神倒是当得尽忠职守。钟荟避席向继母行礼,一抬头额上的红肿便落在曾氏眼里。“你这额头上是谁弄的?疼不疼?给阿娘瞧瞧!”话落急切地揽住钟荟的双肩,半屈着膝,凑近了仔细检视伤处,那动作神情自然又亲昵,丝毫没有破绽,最难得眼眶竟微微泛红,把个焦急到泫然欲泣的慈母演绎得活灵活现,连钟荟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信以为真了。然而她不问哪里弄的却问是谁弄的,就有些着相了。也难怪她慌得乱了阵脚,一个是严防死守的原配嫡女,一个是针锋相对的婆母,竟然趁她不备暗渡陈仓地合纵连横起来,这可如何得了?姜老太太正欲开口,却见小孙女朝她眨了眨眼,朱唇一启,瞎话滔滔不绝地涌出来:“回母亲的话,方才女儿走在路上见枝头两只雀儿打架,看得出神不慎跌了一跤,磕在道旁一块石头上了,是女儿不小心,倒叫老太太,三老太太和母亲受了惊吓,已滚过两枚鸡子,不太疼了。”“下回可得多加小心。”曾氏嗔怪道。她执掌中馈,这府里每个角落都有她的耳目,对方才院里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原以为按着姜二娘的性子,就算不当面将实情和盘托出,也要扭捏造作地掉两滴眼泪,必会惹得老太太不喜,没想到她却拿自己作筏卖了个人情。曾氏不是姜老太太,可不信一根老山参就能叫人脱胎换骨,她的目光逡巡了一圈,落在垂手伫立在一旁的蒲桃身上,陡然变得有些凌厉起来:“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伺候的?二娘子年纪小不小心,你们眼睛生着是出气用的么?”蒲桃和阿枣立即跪下来不住地磕头。曾氏指着蒲桃斥责道,“你原是我屋里的,看你规行矩步又稳重少言,以为是个能担事的,方才把你与了二娘子,没成想连主人都看顾不好,我看你也不用在娘子跟前伺候了,去扫园子吧。”竟是要当即将她降为粗使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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