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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瘾。她喜欢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缩在他颈窝，抬头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白玉般无暇的侧脸。陆意铭个子高，她以为这是最容易偷亲他的姿势。

当然，每一次不光是想想，她也付诸了行动。

“别撩我。”陆意铭手颤了颤，将她抱得更紧，语气低沉无奈。

两人离开之后，墓园里重归寂静，只有一个头发花白、背影佝偻的老太穿着清洁服一层一层地打扫墓地，身后用小板车拖着个塑料垃圾箱。

老人家动作还算利索，只是背影无端透着一股苍凉。

最后，她停在碑林中崭新的一块墓碑前，放下手中的扫帚，颤巍巍地走近，布满褶皱的手指发着抖，抚向墓碑上女子的黑白照片。

“女儿啊……你今天好么？”她沙哑的声音响起，跪在碑前台阶上，脖颈与身子弯曲成一个直角，头深深地埋向地面，语气是浓浓的哽咽。

风吹动她面前的一束百合，花瓣如雪色，却不及她满头银丝。

她在这里停留太久了，直到天空下起毛毛细雨。

“兰姨，扫完这个吃晚饭了。”远处有人在喊。

兰姨回头应了一声，朝墓碑笑了笑，手掌覆着碑顶摩挲，就像抚摸女儿小时候毛茸茸的乌黑软发，温柔，慈祥。

“吃饭啦，妈明天再来看你。要乖啊……”

她转过身，一滴雨水从碑顶滑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