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长河_分卷阅读16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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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65 (第2/3页)

才会说一句:“夫人这是何必?”不是责怪,只是不明白,她这样大的脾气伤的还不是她自己?

他虽然妻妾四个,不是媒妁相娶的,就是因事制宜、便宜行事的。也有温柔娴淑的如花美眷,可似乎都算不上真心爱的,因此他素日里也不费心着力宠爱,却把这份耐心全部交付到她这里。

他有错觉,以为还是年轻时的他们。有时候偷眼一看,她保养得再得当,眼角也有了一丝淡淡的纹路。他只当她把自己当成父亲去恨,当成父亲去爱,生生受下她的脾气,却受得一点怨气都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叫她“高兴”,也只想叫她高兴。他真忘不了那个放肆打量过他的小姐,忘不了那个拉他手送他东西的娇俏小姐。

他知道她从前爱听昆戏,便邀了她出去看戏,回来的路上中了人的埋伏。她扑在他身上替他挡了一枪。他看着血没了断地往外头流,心也跟着变冷,好像那子弹穿透的是他自己的心。

她却满不在乎地笑道:“人家说肝病久了,不出几年就要成干黄的老太婆了,我不想那样,现在死了也好。”

这枪伤把她的身体拖得更弱,他每天都要去看她,最后索性接到后罩楼里。她病得狠了,反而把脾气都磨没了,每日都安安静静的。她难得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他受宠若惊地听着。也想同她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什么,沉默得近乎木讷。

有一回她靠在床上,看着他很熟练地给她削苹果。他递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夫人请用。”半晌她都没接过去。

他这才抬头望她,她只是颇有意味地笑望着自己,问他:“你怎么不叫我名字?”

他一时惶恐,手一抖,苹果差点滚落下去。她笑着接住苹果,咬了一口,满口都是酸涩。那笑容渐渐淡薄下去,怅惘地往窗外看去:“我是汉人,你是旗人。扬州十日你的先祖几乎灭了我满门,我同你有国仇。你阿玛负心于我,叫我去国离家,我同你算有家恨。你这是何必?天下之大……算了。”

他那时候什么都不说,他后悔怎么不同她说。告诉她,这世间山河浩荡四海苍茫,就算容不下这样的两个人,他总可以给她一段念想,叫她知道有人毫无所图地念着她,只为叫她别再去恨,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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