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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前一秒还是“我没有做错”的表情，下一秒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耸拉下脑袋，她让苏妈妈为难了，就是做错了。

她可怜的样子一下融化了他的怒气，眸光暗了下去，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们都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的，何必要在乎他们说什么呢？他们有的我们没有，可我们有的他们也未必有。”

他的语气，老成的样子，他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像是个孩子说出来的。

“苏妈妈说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那难产死掉了。”她双手捧着脸，胳膊支在膝盖上，偏过头瞧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却带着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阴郁，“你知道什么是难产吗？苏妈妈说她留了好多血，然后就死掉了。”她抬头望着天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所以说我是个坏孩子，可我还得努力的做个好孩子，因为我妈妈给我起了名字叫苏梦，她希望我长大做个有梦想的人。”

本该充满童真的年纪，她却让自己沉浸在黑暗里，她突然用手往旁边推了推他，“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会把坏运气带给你的。”

“傻瓜，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因为我也是坏孩子。”他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捧着脸，胳膊支在膝盖上，“苏妈妈说我妈妈也是因为生我难产死掉的，我妈妈希望我做个充满阳光的孩子，所以给我起名叫安阳。”

所以他的脸上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那样他的妈妈就会看到了，她会开心的吧。

安阳，她在心里默念，那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个洋溢着温暖的名字，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底，直到以后的许多年都不曾抹去，他们的名字都是有故事的。

“那你是跟着你妈妈的姓吗？”

“不是，我是跟着孤儿院的姓。”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那是安安第一次看见脸上没有笑容的他，此刻卸去脸上的阳光，原来他们是一样的，心底都藏着悲伤。

“苏妈妈说我们都是小天使，当我们降临凡间的时候，上帝都会派一位慈爱的天使守护我们，照顾我们，那个人就是妈妈，而我们降临的时候，上帝却召回了我们的守护天使，因为我们都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男孩把手放在安安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