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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过酒葫芦,拔了塞扣,仰头咕咚而畅饮。初时香气扑鼻,那香味绕着木梁子缠了几圈后立时铺设开来,浓郁久久不散。酒过咽喉后,当觉醇馥幽郁,唇齿留香,于我痴酒的人来说这本就是视若珍宝的不舍,哪里还会理会娘亲的“不可贪恋”及我这缠绵病榻之况,只道“有花堪折直须折、有酒当吃只须吃”,片刻,滴酒不剩。我意犹未尽地啧啧嘴,毫不吝啬地称赞着东海瀛洲内玉醴泉中的甘水果然与其余仙酒与众不同。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也想不出甚佳词绝句,骤然间只感眼皮一耷,手里的酒葫芦咣当落地,倚着床头栽了过去。这甘水,怎地比酒还要烈上几分?第十八章情生一朵鸢尾花第十八章情生一朵鸢尾花我本以为东华帝君那瀛洲仙山内“玉醴泉”的甘泉水较之九重天的醉菩提不遑多让,岂料岂料,忒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醉,不才堪堪卧了三个日头,也幸得白盏衣不宽带的贴心照拂,实属不易之极!醒后,白盏于我更衣盥手服侍我洗漱整洁,随之在院内支了张竹榻,上头搁了角枕锦被,其旁又摆置了一张我平时与娘亲对弈的紫檀桌与一椭形竹篓,她极为细致地放了些时令鲜果在竹篓中好备我随时食用。我欹在竹榻上闭目休憩,她默然地坐在杌凳上手法娴熟地为我剥着荔枝龙眼。我睡意倦倦地强撑起身子食了一颗瓤厚多汁的荔枝后,萎靡颓废地又睡死了过去,连嘴里的果核也未来得及弃出。周而复始,我便这般足足睡了一万多年。在这一万多年中,白盏自是寸步不移地耐心伺候着,我睁眼时她同我讲天垠地荒中的逸闻趣事为我解忧驱闷,我阖眼后她又席不瑕暖地锄土侍花、炊烧撰食,青城在她如此张弛有序下,一切焕然如新。待我身子稍适后,我允她一件事做了奖励。她斟酌再三,又反复打量我几次,见我已然无恙,便央我许她嫁人出山。我郁郁寡欢地愁了几日,思量再思量、琢磨再琢磨,终是如了她的愿。白盏同我名为主仆,实如姊妹,她当着有属于自个的人生,我若缚她桎梏她,当枉了情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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