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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剑星都死了,也就没有人能看出来。别人只知道东吾跟他两位哥哥亲,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已故的徐郎主,但晏迟却隐约地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害怕徐泽。阖宫都以为草原的小王子天真直率,甚至有一点犯傻的意思。只有越发靠近他,才能感觉到东吾那层无邪的表皮之下,印刻着无数森冷无比的东西。身旁传来了一声突然的颤动,桌子上的茶盏掉落下去,就碎在晏迟的脚畔。地面的茶水肆意漫流,从碎裂的地方朝四周蔓延过去,衬在暗褐色的地面上,似血一般。坐在晏迟身侧的人慢慢起身,手指微颤地按在桌面上。晏迟离得最近,他几乎能感觉到应如许心中的不可置信和慌张,他的掌心贴在发冷的杯壁上,没有想着再换一杯热茶,而是低头喝了一口冷的,注视着清宁殿常备的碧螺春向瓷器的底部沉去。茶是苦的,甚至有一些涩冷,那些香气仿佛都随着温度降低而四散开了,无影无踪。众目睽睽之下,应如许走下玉阶几步,指着地上的白皑道:“你……你要害我。”他的声音是抖的,比当初徐泽知道孟知玉的筹划后还要不可置信。只是徐泽的孤注一掷可以让幕后之人为他的孩子殉葬。而如今,那些手段严密的人都已经离世,因而像这样一层剥落一层的连绵锁扣,无法解开了。晏迟注视着那个布娃娃上面属于自己的名字,从没感觉过朱砂写成的字这么刺眼过。他轻轻放下茶盏,身旁的人仿佛才意识到什么般,转过头看向晏迟。“是你?”他茫然地道,“晏郎君,东西宫两位太后,迟早有一个位置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晏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也并不太想与他解释,只是沉默之后,淡淡道:“我来审讯吧,兰君。”“你来审讯?”应如许冷笑,“你如果要这主理宫务的印册,什么办法不能拿到?何必要用这种下作手段。”“说到下作。”东吾忽地抬眼,“千岁自己才是个中翘楚吧?我哥哥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只是,总有人从旁嫉妒。”“你说你是被人陷害。”苏枕流看了半天热闹,彻底精神了,笑道:“应哥哥敢发誓么?发誓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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