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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啤酒瓶，头重脚轻的感觉从大脑袭来。

陆行看到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周简，想事晕了过去，心里发紧，视线挪到地上的玻璃碎片，目光阴寒捡起来紧紧攥在手上，锋利的碎片顿时将手掌割破，刺痛感让他迟钝的大脑清醒不少。

陆行的脑子里瞬间被愤怒充满：杀了他，就这样吧一了百了！

同归于尽吧，为什么这样一直拖着他，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死吧。

周简在陆行进来的那一刻，有了微弱的意识，她用力将手按压着大腿上的上口，疼痛换来片刻清明，她看到了陆行被打，可是她无法动弹，只能透过发丝遮住的双眼，木然的看着前方。

直到她看到了陆行拾起的玻璃碎片，也看到了陆行半弯着的背，她从那背影里读懂了他的情绪:他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决定，用最决裂的方式。

她怎么忍心，周简想要发出声音，嗓子里挤出来的破碎的话语被嘈杂的音乐声盖过。

“陆行，不要……”

他没有回头看她，周简拼尽的全身力气从沙发上挪动，却无法控制自己，从沙发上跌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使她有了片刻清醒。

拦住他，拦住他，她不停的命令着自己。

陆行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他手里紧紧握啤酒瓶的碎片，鲜血从手掌里滴落，他感觉不到痛，眼皮上像是被什么糊住。

他伸手将糊在眼皮上挡住视线的血渍抹掉，面前的人被他的阴冷眼神骇住片刻。

陆行正要大步向前冲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微弱的女声从身后响起：“陆行……”

陆行顿住，握着玻璃片的手骤然松开，碎片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在喧闹的房里显得微不足道。

面前的人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向他冲了上来，陆行拉住周简的胳膊，想也没想的反身紧紧的抱住跪坐在地上的她。

身上有拳头不停的落下来，痛处已经渐渐麻木，阵阵眩晕从头部传来，他好像撑不下去了。

怀里的周简微弱的开口:“陆行……”

陆行额头的鲜血和温热的眼泪混在一起，他低声对怀里已经渐渐没有意识的周简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本不用遭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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