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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时却已经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来不及呼喊和挣扎,他先是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一丝寒意,紧接着便是澎湃的暖流。所有的惊恐和哀鸣都随之流逝,生命也随之终止。荆望伸手将尸体架住,抬起一只脚接住之前北夷兵手中握着的长矛。他手脚并用的动作都很轻,小心翼翼地让尸体和兵器都缓缓落地。一条性命消无声息的终结,这看似漫长的动作,其实只发生在须臾一瞬。或许这就是战争的嘴脸。荆望处理完第一个人,转身想要走向几步外的另一名北夷士兵的时候,却听见背后传来“噗嗤”一声闷响。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人都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利刃当胸穿过之时鲜血喷溅的声音。他立刻警觉地回头,但见身后的北夷士兵高举着马刀却没有劈下;眼神下移,他看见那北夷人的胸口伸出一个剑尖。北夷士兵的身体缓缓地倒地,露出身后齐钺的脸。荆望正要本能的开口叫一声“将军”,被齐钺摇头制止。齐钺将那名北夷士兵的背后长剑一把抽出,动作决绝矫健;那具尸体顿失依傍。荆望见状忙上前接住,跟之前一样让尸体无声落地。齐钺空出手一个躬身,敏捷迅速地接住了北夷人手中即将落地的马刀,见荆望已经把尸体放倒,他轻轻把刀放在了那具尸体上,以免发出声音。荆望以手势道了谢,齐钺也没有多停留,只用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背后,提醒荆望注意身后。越来越多的隗明精锐越过女墙,他们轻步躬身,像潮水般散开,席卷过整个丹城正门围墙的墙头。越来越多的北夷士兵在围墙边毫无知觉地永远宁静。而城墙之下的北夷轻骑已经全部步出了城门,走在队伍最前端的那一批人已经如齐钺所愿跑开了速度;而走在最后的那一批也完全不知道关闭城门的手,已经换成了旁人。也许是因为机阔沉闷的响声总是那样的相似。在机阔的响动中,城墙上响起几声口哨声,北境大营的精锐们没有半刻迟疑,掏出腰间的铁钩系好麻绳,铁钩挂紧女墙上的垛口后,麻绳伸向了丹城内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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