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二十八)既有川,何来玉,难为伤 (第1/6页)
岑伤心情很不好。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车队停下休息做饭,月泉淮去不远处散步,新月卫们忙着捕猎,而岑伤也终于有工夫短暂地歇息一会儿,看看远方,放松一下脑中时时绷着的弦。 日薄西山,百鸟归巢。天边被夕阳的余晖泼红了半边,山林里无数的鸟儿就在这一片昏红中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叫声不断,直吵得人脑仁儿疼。岑伤冷着张脸,一剑削下一只飞得过低的喜鹊。 真吵。 岑伤冷着脸甩去剑上的血迹,垂眸看着夕阳的光顺着鲜血的颜色涂抹开大片浓重的痕迹,重伤的鸟儿有气无力地晃动着翅膀,双爪徒劳地一蹬一蹬,黑白分明的羽毛被鲜血沾湿,黏糊糊地纠得一缕一缕的。 垂死挣扎。 岑伤目若冰霜,抬起眼睛看着耀眼的夕阳,忍耐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剑收回剑鞘。 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伤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他最讨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了,岑伤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回过头去,用他惯常那种奇异的笑容面对着点玉:“没什么。” 点玉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背后那只奄奄一息的喜鹊。 体内的三足金乌让他能够懂得鸟类的语言,甚至不自觉地对鸟类产生偏爱。望着那只垂死的喜鹊,点玉唇瓣轻咬,眼里流露出一种几乎要落泪似的难以接受的情绪:“伤哥,这是你做的吗?” 他抿了抿唇,双眉蹙起,几多不忍,几多同情。 “伤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它好可怜啊。”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岑伤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常年磨炼出的忍耐和冷静终于帮助他咽下到了嘴边的干呕,他轻呼一口气,冲点玉露出一个奇特而明亮的笑容来:“既然点玉兄弟这么同情它,不如给它个痛快。” 目光扫过点玉背后的月凌霄,岑伤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快意:“自从义父赏了点玉兄弟月凌霄以来,它好像还没见过血吧?” 点玉惊慌失措又不敢置信地抬眸瞥了岑伤一眼,咬了咬唇,委屈地垂下头,揪着衣角不言不语。他这幅窝囊样让岑伤心中邪火更甚,上前一步,咬着抹笑意轻声开口:“点玉兄弟,义父一贯看重你,连幻月这样的殊荣都能予了你,点玉兄弟可要好好思量,莫要让义父失望才是。” 他声音放得极轻,仿佛一条毒蛇在咝咝地吐着冰凉的信子。点玉被惊得浑身一颤,急急后退一步,惊慌害怕地抬起眼睛,复又垂下眼眸,咬了咬唇。 岑伤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