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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邹忌讽齐王纳谏,谢采讽月泉淮听劝 (第1/3页)
东海。 大海的波涛声好像在千百年前就这样苍茫地响着,也会在千百年后同样地作响。波光粼粼的海面映射出碎碎点点的金光,仿佛有人把太阳剪碎了扔进海里。这些金光大片大片地闪烁着,细细地闪成一汪,倒映在一圈又圆又亮的黑色瞳孔里。 “咕。”“咕咕。”阳光是鸽子喜欢的东西。鸽笼中,信鸽们此起彼伏地咕咕叫着,小巧的头部不住地摆动。 一只手打开了笼门。 一只鸽子被抱出,它温顺地待在将它带出的手掌中,头部不时摆动着,圆润清亮的眼眸倒映出那片闪烁着金光的大海。 陈徽挪了挪身子,单手关上笼门,他的身影遮住了笼中信鸽的视线,也遮住了手里鸽子眼中的大海。他捧起鸽子,将它冲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抛了出去。 信鸽在陈徽的目光中展翅飞起。一只又一只雪白的鸽子在天空盘旋着,沐浴着阳光和海洋的风浪,羽毛被海风梳理得又滑又亮。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了方向,矫健的身姿纷纷在在空中划过一抹圆润的弧度,四散而去,争先恐后地扎向地平线后的远方。 鸽群纷纷而去,一芥不起眼的小舟悄然滑出,溜向太阳落下的方向。 十几日后,黑山林海。 月泉淮在香巫教一众人等的恭候中缓缓走下马车,习惯性地单手背在身后,姿态矜持地走向他们专门为自己布置的休息据点。端木珩迫不及待地挤到自己师父跟前,意味不明地回头瞥了一眼跟在月泉淮身后满眼新奇到处打量的点玉,有些话憋住了没说,只恭顺地询问师尊身体如何了。 自己培养了几十年的徒弟,月泉淮自然了解端木珩虽然能力尚有不足,但到底忠心,且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便当着一众香巫教人的面,态度和缓地回应了端木珩的问候,甚至还难得地关怀表扬了几句,把端木珩喜得老脸涨红,热情高涨地和师父一问一答。两人心照不宣地一唱一和,把尤伽罗摩等人憋得直到月泉淮踏入房中也没能插上半句话,只得盯着房门,愤愤地黑了脸。 进了屋,关了门,一众新月卫守在屋外,点玉也支了出去。月泉淮转身撩起衣袍坐下,锋锐的目光扫向屋中黑暗的角落,顿了片刻,这才抬眼看向端木珩:“什么事?” “师尊明察。”端木珩恭敬地低了低头,转身向刚刚月泉淮注视过的那个角落里招了招手,肤色黧黑的陈徽便走了出来,冲月泉淮行了一礼:“在下鬼山会陈徽,见过月泉宗主。” “鬼山会……陈徽……”白皙修长的指尖一下下点着额边的发丝,月泉淮沉默着回忆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你是谢采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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